COVID-19 暴露中介臨工的健康風險

專家說,臨工長期以來一直是護理系統危機中的支柱。現在,他們不受新的COVID-19健康指令的保護。

COVID-19大流行暴露了長期護理院的漏洞。這些養老院多是營利的,而且工資低人手少。

在大流行爆發之前,「工作期短」是個人護理工作者費比•希門尼斯 (Febe Jimenez) 的長期問題。

在她工作的漢密爾頓 (Hamilton) 地區養老院,工作人員在好日子裡工作已是超負荷;一個工人的缺勤,可能會讓建立在低工資和長時間工作基礎上的,已經很脆弱的護理系統陷入混亂。

希門尼斯說:「在這(大流行)發生之前,我們經歷了像瘋狂的臨工機構。」 安省本周發佈的新指令,限制護理工作者在醫療護理機構之間流動,以遏制COVID-19在養老院的毀滅性傳播。但是,該指令不適用於以家庭為服務單位謀生的中介臨工。

這是豁免,評論員稱之為健康風險和徵兆。

加拿大公務員工會書記 / 司庫、長期護理院工人坎迪斯•雷尼克(Candace Rennick)表示:「這表明多麼急切需要安省政府為這些長期護理機構配備足夠人員。」

「我們知道存在著整個人員配置危機,包括人手短缺、留用和招聘方面。他們十分依賴這種中介合同臨工工作,他們需要免除他們用於保護人們安全的重要命令。」

在給予《多倫多星報》的聲明中,長期護理廳長梅里裡•富勒頓 (Merrilee Fullerton)的發言人說,該指令不適用於「中介臨工或其他關鍵合同工作人員」,以便「確保在緊急情況下,為長期護理院提供穩定的人手工作」。

聲明表示:「為確保長期護理院住客的安全,這些工人須接受首席衛生醫官所規定的『主動篩查』,經過嚴格的甄別程式,才獲准進入長期護理院。」

加拿大SEIU Healthcare工會主席夏琳•斯圖爾特 (Sharlene Stewart)指出:「即使對於直接雇傭的私人護理工作者來說,低工資長期以來使他們不得不同時在幾個家庭工作。」

她說:「工人絶對想要一份全職工作。但是當你給他們的人工這麼差…他們必須做兩份工作才能勉強維持生計。」

鑒於這一大流行,政府表示,這些工人可以選擇一個雇主,從受工作保護而休假的那些人中挑選,以服從新指令。省政府也說,它鼓勵長期護理的雇主給予兼職工人全職的工作時間。

希門尼斯說,她的機構已這樣做。但首先,這不能解決造成短缺和依賴臨時工作人員的問題。

她指出:「工作期短壓力很大。即使人們進來,他們也不想被雇用,因為他們認為工資太低。」

約克大學社會學教授派特•阿姆斯壯 (Pat Armstrong) 說,多年的資金不足和營利性護理院的擴大,嚴重影響了工作條件,導致工資低,員工流失率高,需要有臨時勞動力來填補缺口。

「如果你想從長期護理院中獲利,你最大的成本就是人工。」

阿姆斯壯是一個跨學科團隊成員,在過去的十年裡,他們研究了加拿大和其他五個司法管轄區的養老院。他們為加拿大另類政策研究中心所做的,即將發佈的報告說:「以營利為目的的護理院,人手往往較編制低,核實的投訴更多,到醫院就診更多,潰瘍和發病率也較高。」

報告說:「此外,以商業的管理方法運作,只提供剛好的人手和獲得利潤,而不是提供良好的護理。」

「這些包括盡可能支付最低工資,雇用兼職、臨時工和被界定為自雇人士,以避免支付福利或提供其他保護。」

加入中介工人。 約克大學老齡研究和教育中心塔瑪拉•戴利博士 (Dr. Tamara Daly) 的研究助理凱特•拉克瑟 (Kate Laxer) 說:「與(加拿大人) 平均水準相比,個人護理員因疾病或受傷缺勤率高一倍。」

她補充説,你甚至可以想像,如果有一個個人護理員生病,他們處理的可能比例是三個個人護理員對20名住客的情況,就整個比例而言,這將有一個非常嚴重的後果。

「這將要用中介工人補充人手。這很普遍並時常發生。」

拉克瑟表示,但是,對中介機構的依賴會給住客帶來風險,部分原因在於「缺乏了解和護理不連續性」。在大流行期間,「在不穩定安排的這些情況下,可能導致工人流量非常成問題」。

阿姆斯壯說,該模式也會給工人帶來風險,他們往往嚴重依賴他們對特定護理院及其住客的了解,以確保自己的工作安全。

她表示:「特別是在這些時候,你想要這種支援。」

這個問題是兩年前由一家私人中介機構的負責人,向在薩德伯里(Sudbury) 的勞動力規劃非牟利機構Workforce Planning for Sudbury & Manitoulin負責人雷吉•卡弗森 ( Reggie Caverson) 提出的。

卡弗森回憶說:「他們說:『你知道我們當地長期護理院有多少班次錯過嗎?』」

顯然,他們是一家私人中介機構,因此對他們來說是一筆相當可觀的生意。但是,他們非常非常擔心,有如此多的班次被錯過。

卡弗森和她的團隊調查了情況,與人事機構、療養院以及(最重要的是)工人交談。

卡弗森說:「沒有什麼比進入中介機構更糟糕的是,他們說,『這裡沒有問題。』但我們從工人那裡聽到他們說,『哦,這裡有一些真的不對勁。』事情就是這樣。」

去年發佈的這份報告發現,該地區的個人護理員在全職和兼職各佔一半,75%的人每小時收入為20元或更少。該報告還發現,大約三分之一的人報告在一家職業介紹所工作。

卡弗森說,長期以來,對中介臨工工作的研究表明,與固定工作相比,中介臨工工作往往風險更大、報酬更低。但是,儘管這種模式也給醫療保健行業帶來了安全問題,但人們對薪酬的擔憂有時有所不同。

她指出,在某些情況下,中介臨工「獲得緊急工資,以便更早、更快到那裡,因此他們的工資比當前的個人護理員高得多,而且具有更大的靈活性」。有時,工人甚至更喜歡中介工作,因為長工要求很高,她補充說。

阿姆斯壯說:「你如何解決這個問題?你可以透過改善條件來解決。」

雖然精簡人手背後的理由可能是減低人工成本,但卡弗森說,最終結果可能正好相反。

她表示:我與一些長期護理院的主管交談,(中介機構)向他們收取一大筆錢,讓其中一名工作人員進來。

「本地醫療綜合網路…有圖表和顯示一切,債務狀況,因為他們現在要必須支付進來的所有這些私人中介臨工。」

拉克瑟說,但問題的規模仍然可以量化,即使在一場危機中,經驗證的具體數字將派上用場。除了像卡弗森那樣的研究努力外,低工資的護理人員在勞動力數據中往往看不到。

拉克瑟稱:「數據變得非常、非常模糊,特別在更脆弱的雇傭關係情況下。」

她說,長期護理機構,例如,報告「全職等量」以表示其人員編制,這「將所有工人混為一談,以使無法衡量誰在全職工作、兼職、臨時或中介臨工」。

她表示:「我認為這真的很重要,因為雇傭關係是護理品質的關鍵指標。」

拉克瑟指出,現在,在危機中,應付的能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捉襟見肘,政府限制流動性的能力,(對許多工人來說,長期以來是一種不受歡迎的需要),是製造自己受限制的問題。

她說:「很明顯,這種讓人們進出設施或他們提供護理的環境的模式,如果出現某種傳染病的爆發,就構成巨大的風險。這是早已知道的。」

「它沒有早點得到解決,這令人心碎和驚訝。」

取材自st.catharinesstandard.c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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